她的过往

    把姜晚月捡回家的第二天，陆淮舟休息，但他还是很早就醒来了。身旁的人还在睡，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蹙着，偶尔还要含糊着嘟囔几句他听不懂的梦话。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躺了很久，脑海里闪过的是昨晚她邀请自己zuoai时的画面，以及他把她压在身下cao出眼泪的画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顺了她的意，作为一个有道德底线的男人，他在昨晚破功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事的顺序好像被她打乱。

    现在，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来着？反正不可能是小时候那种她追着他满大街跑的关系。姜晚月也早就不是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

    窗帘只拉了一半，外面的光线照进屋里，姜晚月呓语着翻了个身，面朝陆淮舟的怀抱继续睡觉。

    陆淮舟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忽然注意到了她虚握拳头的左手，那白嫩的手腕上面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在某个瞬间，他的大脑整个愣住。

    伤痕深深浅浅有五、六道，甚至还有两排缝过针的痕迹。

    他捏起她的手腕仔细瞧了瞧，却把熟睡的人给弄醒了。他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不想自己瞎猜，只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姜晚月还没完全清醒，闭着眼睛哼唧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

    “我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脸上是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仿佛那些伤是在别人的身上。

    陆淮舟又好气又好笑，哪个正常人心情不好会对自己下狠手？

    她睁开眼睛，发现他不相信这个说辞，只好再另想借口。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她转念一想，有些事好像也没必要撒谎，关于她的事，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不少。

    “你清楚我家的情况吧？”她姑且称那个为家，因为，姜晚月的mama恨不得这个女儿立马死去，那位女士把她与她丈夫的所有不幸全都怪罪到了这个女儿身上。

    陆淮舟看着她的脸，很快就想起了上一个冬天在老家的所见所闻。他从没想象过那样的场景，为什么会有一个母亲，把所有污秽不堪的词都用来攻击她的女儿。

    其实也不止那个冬天，他过年过节回老家时，几乎都能从外婆和邻里那儿听到姜家的事。替姜晚月说话的旁观者有很多，但他们的下场无一例外，全都被她的mama骂跑了。

    见陆淮舟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姜晚月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确定我们两个要光着身体聊这种不愉快的事吗？”

    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只有一床被子盖着他们的下半身。他肩上背上都还留着被她抓出来的一道道红痕，她的锁骨和胸部也不怎么完好。

    “今天是周日，你应该没课，再睡一会儿吧。”

    陆淮舟回过神来，把她按回被窝里，然后自顾自地起床穿衣服去了。

    姜晚月已经没了睡意，她看着站着床尾的他，发现某根引人注目的东西又抬起了头。

    “我们不再做一次吗？”她语气天真，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纯洁。

    陆淮舟穿裤子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留给她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半小时后他们真的又脱光衣服滚到了一块，陆淮舟只是出去买了早餐，和两盒套。

    第二次做就顺利了很多，不知死活的姜晚月还想尝试女上的姿势，他同意了，并且做足了前戏。

    肿胀的性器再次进入她的体内后，她惊喜地发现了新大陆，那是另一种快感，让她忍不住分泌出了更多的爱液。

    陆淮舟搂住了她的腰，耳畔是她满足的叹息与呻吟。

    事后，他们靠在床上休息，他加上了她的新联系方式。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头像，陆淮舟在心里苦笑，他这两年给她发过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原因找到了。她早就换了新的微信，但是头像没换。

    姜晚月在手机上和学生家长交流着。昨天带的学生太不听话了，她没法教，现在只想拿到前几个礼拜的工资告别小魔王，家长那边大概也很了解自家孩子的情况，愉快地给她结了工资。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她又刷起了租房软件。和往常几个暑假一样，她不打算回老家去，在学校这边短租一个单间，还能继续做兼职。

    陆淮舟默默地看着她，其实他很想让她住在自己家里，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以何种身份开口。

    不过很快他就了然，姜晚月抬头看他，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惊了很久的话。她说觉得他身材很好，想和他发展床上的关系。

    陆淮舟问她，如果昨晚把她从街边带走的人不是他，她还会发出这样的邀请吗。姜晚月果断地摇头否认了。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以何种心态答应她的，反正，只要还在她身边，当炮友也比当普通朋友强。

    不过，这个暑假他们并没有经常见面。

    姜晚月跟上了发条似的，每天都在赚钱，忙碌的程度让陆淮舟目瞪口呆，她甚至比他这个已经工作了两年多的老油条还更加没有空闲时间。

    她看上去并不缺钱，有一次她不小心展示了她的存款，已经比一般的大学生还要富裕很多了。他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保持了下去，到了她大四寒假的那个冬天，他们在老家的菜市场边上偶遇了。

    只是擦肩而过，当时姜晚月正一脸不耐烦地陪着她mama买菜，而那个妇女只是翻着白眼，嘴里依旧是对自己女儿的吐槽与谩骂。

    其实，在别的人眼里，姜晚月是个很不错的孩子。长得好、成绩也名列前茅，更没有什么不良习惯。但她mama就是不满意，还是无所顾忌地在街上、在亲朋好友面前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就是因为她姓姜，她的父亲抛弃妻女去往了另一个城市。

    姜晚月毕业后留在了这个城市，还非常幸运地入职了一家待遇很好的公司。

    他们还保持着联系，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某方面的生活却意外和谐。

    ＊

    酒店。

    姜晚月回忆完了从前的事，又没什么精力去折腾陆淮舟了。

    睡了他两年，他的情绪稳定得可怕，而她也挺稳定的，每天都在稳定发疯。

    陆淮舟不是在跟她摆脸色，只是在担心她。担心的内容有很多，比如她的身体、以及她老家那个随时都可能再把她拉入深渊的母亲。

    “时间不早了，睡觉吗？”

    他拉住她的左手，在她手腕处亲了一下。那儿后来又添了新伤，他是在今年过完年回到这边之后才发现的。

    “不睡，我想吃仙豆糕。”

    刚刚做得太激烈，她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又饿了。

    把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开机之后，微信又唰唰唰地弹出了好多条未读消息，全都是她mama发的。她没理会，直接点开了外卖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