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所有物（十）（完）
mama。 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小小的莫关山也是这么握着mama的手，如今却不再哭闹。 “mama，为什么我的头发是红色的？” 莫母揉着儿子的小脸，温柔道：“因为mama的头发是红色的啊。” 是骗我的。 莫关山埋在贺天肩窝，泪水聚成小洼。“我妈是骗我的。” 他反复念叨这句话，念到哽咽，说到无言。贺天不知如何安慰他，他只从照片里见过那位生育出莫关山的母亲，父母三人的合照本来挂在客厅，后来被收到了莫父的卧室，客厅的换成了父子三人。家中有一本厚厚的相册，莫父不时会翻出来看看，因此那本相册从不积灰。相册里藏着莫父莫母的爱情，从相遇到永别的十几年。 莫关山的mama跟贺天一样，头发黑得像夜。后来莫父跟贺天聊起时，对此颇为感叹。 “莫仔，你别哭。” “贺天，你告诉我。” “爸想亲自告诉你。” 莫父是第二天醒的，手指微动便轻易叫醒了莫关山和贺天。 “毛毛……”喊的是莫关山的小名，莫关山忙不迭答，贺天去喊医生。 “对不起，一直瞒着你。”莫关山蓦地瞪大眼睛，顷刻间眼泪就下来了。说不出话，心里比吃了芝士口味的三明治难受千百倍。 莫父抬手为他擦泪，安慰道：“别哭了，医生都说了问题不大。” 莫关山点头，给刚到的医生让位，一转过去就撞进贺天怀里。抬头仍是那双狭长深暗的眸子，担心地望着他。 莫父确实很快就出院了，走时医生叮嘱定期复诊。这次父子三人坐在车上，再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三脸愁容。 “关山，贺天，你们跟我过来。” 书房里，莫父给了他们两个文件，接着自己打开了那本相册，缓缓回忆起来。 那是婚检的时候查出来的，医生说几率不高但是有，莫父考虑到这个几率几乎要放弃结婚的念头，是莫母坚持没关系，后来要了莫关山也是这个原因。 “也不是什么大事。”莫父指自己的身体，安慰两个孩子，“医生也说了，关山也没什么问题。” 莫父靠着椅背仰脖眯起眼睛，似是看到了从前，年轻的妻子捧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笑得幸福。“你妈的决定没错，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爸……”莫关山握住他的手，莫父回握，慈爱地拍着手背。 莫关山的发色特殊，为此莫父总担心他自卑或受到欺负，但是千防万防没防住莫关山14岁时那场架。莫关山瞒住了所有人，生命垂危时遇到了蛇立。 后来，后来，后来莫关山就变了。 莫父想给莫关山找保镖，也因为各种原因搁置到放弃。 “没保护好你，你妈肯定要怪我。”莫父笑着开玩笑，眼角透着光。 “我没受委屈，爸。”他拉着贺天，捅了一手肘，“只有他会欺负我。” 贺天连忙否认：“莫仔，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可是一直好好照顾你呢。”说着话时他特意看着莫父，表情很诚恳。 “贺天，我是信的。”莫父站起来，拿起莫关山的像托付终身般交到了贺天手里，莫关山震惊地连抽回都忘了，只结巴道：“爸，爸……” “这件事情，我早就跟贺天谈过了，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莫父一脸找了个好女婿的表情，莫关山整个脑袋都红了，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莫关山后来问贺天到底跟莫父说了什么花言巧语，那天之后莫父就把自己给贺天了，交了个男朋友像换了个监护人一样。 贺天凑在莫关山耳边，笑意nongnong：“爸说，以后公司归你。” “然后呢？”他转过脸，两人仅隔几厘米的距离。 贺天飞快在那唇上亲了一记，莫关山皱着眉没有躲，就差在脸上写着快说快说。 “你归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