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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的迷思:小时候不这样啊

    

长大后的迷思:小时候不这样啊



    娜仁的行动力极强,刚坐上回程的车,叶白就被告知已经选好了学校,甚至与朱徽商量好假期的补习计划。

    “到了新学校,你不要给我太丢人。”

    原本还有点可怜孤零零镇守边疆的老爹,现在看来这份同情心还是用在自己身上好。

    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叶白还是有种不真实感,那点子伤春悲秋早被娜仁这一举动破除得一干二净,她开始期待见到朱徽,见到赛罕,见到街口那些大叔大婶。

    回到家,叶白站在门口打量着这间从小住的房子,原来这么拥挤狭小吗?朱徽在家门口等着她们,相比于6年前他变得沧桑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眼窝深深凹陷,更加消瘦了,身形也有些佝偻,好在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累不累?”他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叶白的头,对着娜仁说道:“路上还顺利吧,快进屋休息会儿。”

    他们进到屋里,房间被朱徽打扫的很干净,只是老房子透光通风不好,叶白觉得有点闷。朱徽给她们倒上水,茶杯边沿还有些豁口,“你们先歇会儿,等会儿要不要先洗个澡?我给你们烧上热水。”朱徽殷勤道。

    他原本在家中从不动手干活,尽管每天无所事事,却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而现在,叶白看着他有些局促的神色,与记忆中那个沉稳的人挂不上钩。“没事,我们坐着车来哪里会累,”娜仁看着他忙前忙后,知道他这6年过得辛苦,“家里还有菜吗?今晚我们吃顿好的。”

    “叶白~”赛罕站在门口脆生生地叫她。

    “赛罕,你怎么来了?”叶白很惊喜,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快进来!”

    赛罕笑眯眯和娜仁朱徽打过招呼才回她:“听说你今天回来,我就过来了,怎么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叶白带她去了自己房间,“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找你。”

    房间让朱徽打扫得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几年没住过人,他还为叶白换了新的窗户和窗帘。原本的窗户是茶色玻璃,即使是大白天房间里的光线也很暗,如今换上透明的玻璃,亮堂的可以看清赛罕的每一根眼睫毛。

    叶白打量着赛罕:“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

    “是吗?”赛罕站在她面前,手比着两人的头顶,“还是跟你差不多高啊。”

    叶白看着近处的脸,感觉这么多年第一次看清朋友的样子。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不同于自己有些张扬的狐狸眼,赛罕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很是娇弱无辜。叶白很清楚这双眼睛的威力,从小到大不知道骗着自己做了多少事。

    “你在看什么?”赛罕又凑近了一步。

    叶白无意识地拉开距离,“你好白哦,都能看清下面的血管。”她又看看自己发棕的手臂,皱着眉道:“我在那边晒得好黑,得在开学前白回来。”

    “不要啦,你这样看起来,看起来,”赛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总之很特别啦。”

    “可是这样就不能像你一样穿得这么漂亮了。”

    赛罕今天穿了件红色的长裙,她听到后开心地后退一步转了个圈,红与白交相辉映,“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呀?”

    叶白看着她灵动的笑眼点头,“嗯,你穿红色真好看。”

    赛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外面一阵乒乒乓乓,便打住话头。她们一出去便看到两扇窗户被砸的稀烂,桌上的花瓶和茶壶也碎了,茶水流了一地。

    “这是怎么了?”叶白有些发懵。

    “殿下,”赛罕的侍卫们走进来,手上压着两个不停挣扎的人,“我看到就是他们干的。”

    叶白和娜仁认真辨认了这两个人,发现是周围的混混,但从没和他们结过怨,于是转头看向朱徽。朱徽看着这两人,脸色涨得通红,他喘着粗气,声音有些嘶哑道:“感谢殿下帮我们抓到这些人,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

    赛罕看眼下这场景,继续呆下去有些不合时宜,“要不要留两个侍卫给你们?”

    “不用了,谢谢殿下。”

    赛罕只好挥手让侍卫放了那两人,和叶白嘱咐如果有事一定要找她,然后和侍卫们离开了。

    这两人一看到赛罕离开,立刻变得嬉皮笑脸,“哟,小南子(一种对南国人的蔑称)看不出你还挺有后台的嘛。”

    另一人赶紧搭腔:“人家怎么说都做过皇帝,认识个把公主有什么稀奇的。”

    “咱哥儿俩刚才受了惊,让皇帝陛下给咱们道个歉不过分吧。”

    娜仁听着两人越说越难听,抄起角落的扫把朝他们打去。叶白看见老娘都动手了,自己要赶紧跟上,只可惜来时叶诚怕她惹事不让她带上枪,只能用鸡毛掸子施展叶家刀法。

    那两人脸上被抽了几道红印子,撂下句“你们等着”后逃窜走了,只剩下三人面对家里的一地鸡毛。

    娜仁瞅了一眼朱徽,对叶白说道:“先收拾。”于是三人默不作声地开始清理。打扫完后已经没时间做什么大餐了,娜仁煮了三碗面条填饱肚子。

    吃完饭朱徽才开始说话,原来在叶诚一家人走后便时常有些地痞流氓寻他麻烦,若是在路上遇到必然会被带到小巷里揍一顿,若是不出门在家便会被人在门口泼屎尿、砸窗户。他找去治安队,治安队的人告诉他没有证人,街坊邻居对他没有好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指证。

    “这次赛罕的侍卫可以给我们作证。”

    朱徽苦笑道:“后来我才知道,治安队长官的儿子死在当年那场战争中,所以他恨不得亲手弄死我。”

    “那我们找其他人,赛罕会帮我们的。”叶白再次提议道。

    朱徽摇了摇头,当初他也去找了些亲近南国的大臣,大臣却偷偷告诉他,这些事伊色希王都知道,他故意放任手下这样做。若是将叶白和赛罕也牵扯进来,事情未必能解决,伊色希王与她们二人的关系必会有裂痕,只怕到时情况会更加恶劣。

    朱徽也没曾想过,自幼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从一众出色的皇子中脱颖而出继承大统。虽称不上千古一帝,但自认是一个有才干的君主。如今却被几个混混拿捏得死死的,真可谓是令人唏嘘。

    “每次联系时,您怎么不跟我们说呢?”娜仁想着自己家离开王都后,朱徽的待遇必定会有所下降,但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

    朱徽沉默了,各种办法他都想过,告知叶诚、去伊色希王面前撕破脸,甚至用自己最大的依仗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但是他都忍住了,自己忍下来会是收益最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