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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欺负多了,趁机报复我啊!”“你真好看。”元岳又开始复读了。“好好好,你也好看。”祝弃随口道,“把茶喝了,好好睡一觉。”“我……我——”元岳说,“我……不想死。”祝弃一怔。几乎以为元岳清醒过来,可他的目光却依然懵懵懂懂,明显仍在醉酒状态。“你……”元岳却把嘴巴抿得紧紧的。即便喝醉了,他好像也在懊恼刚才说出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嘀咕道:“不能,不能对祝弃说……”“你说得没错啊。”祝弃笑了,“是呀,谁想死呢?我以前觉得活不下去了,想过死。可是怎么死呢?从楼上跳下去吧,死得太难看;万一运气不好,当场没死,还要受好几天的罪。割腕自杀吧,刀子那么快,割在身上一定很疼。后来,我想跟其他人一样,吸毒吸死,可毒/品又那么贵……最后想来想去,我发现,原来我还是不想死。”他摸了摸元岳的头发,手指滑过发丝,眷恋地抚摸这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我原先以为,人的尊严呀、感情呀,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比生命更重要。可当我失去了父母的爱,尊严被人放在地下踩,还得赔着笑脸的时候,我才明白,没什么比命更重要。“元岳,你也是一样。我跟你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咱们才认识几天呀。等我走了,你或许会有些伤心,但只要好好睡一觉,太阳就会再次升起来。你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可以做一切喜欢的事情。”“喜欢……”元岳慢慢闭上眼睛,梦呓般呢喃着,“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以后,我再也不会遇到一个人,能让我这样喜欢啦。”祝弃低声说,“可是你会遇到别的、比我还喜欢你的人。因为你就是这样好,遇到你的人,都会忍不住用全部的力量去爱你。”他在元岳脸颊上吻了吻,觉得有些湿润。一摸脸,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濡湿了自己的脸庞。“哈,我在哭什么呢?”祝弃抹抹脸,“哈哈,元小呆有办法活下去了,应该高兴才是。”说着说着,他还“哈哈”笑了两声。这一次,是真心实意为元岳感到高兴。元岳是那样善良,是祝弃遇到过的最好最好的人,他应当拥有很长、很好、很幸福的人生。将元岳半扶半抱到床上,祝弃又看了他一会儿,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次数全部看完。最后,他吻了吻元岳的唇,低声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祝弃走出卧室。天已经黑了,窗外的霓虹都市是那样璀璨而斑斓,美丽得仿佛一个遥远而渺茫的梦。然而再美的梦,终究有醒来的那一天。“喂。”祝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祝弃。你的要求,我答应了。”纪泽放下手机,思忖片刻,皱起了眉。对面的人正懒洋洋趴在沙发上,见到纪泽脸色不对,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问:“怎么?那小子又想出什么坏主意刁难你?”“不,他答应了。”纪泽说着,脸色凝重,“可是,我还没有凑够一千八百四十万。您能不能……借我点——”对面的人原本正笑眯眯地听着,闻言一怔,敛起笑容。“纪泽。”他打断了纪泽尚未出口的那个“钱”字,沉声问,“这个数字,你没有记错?”纪泽原本汇报的是一千多万,此时才第一次告知明确数字。原本他并没有多想,觉得对方只是信口胡诌出一笔高不可攀的巨款,此时一经提醒,立马明白了这个数字的玄机。元岳的命,只剩一千八百四十天。“他是说,隐机者的一天,值一万块钱?”纪泽恍然道。“不,他的意思是,与元岳在一起,一天值一万块。”那人更正,纪泽面露不解,他却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把玩着手中一只纸鹤。这只纸鹤有些灰扑扑的,一角有些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把他接过来。”那人支起身子,纪泽连忙上前搀扶,右臂穿过他的膝弯,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我要亲自见他。”章节目录第97章初遇师兄元岳的师兄是什么样的人?在此之前,祝弃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一开始,他以元岳为蓝本,将师兄想象成年长的元岳,更加严肃,也更加正直。然而,纪泽的出现却让这个猜测成为幻影。现在想想,纪泽虽然看起来呆呆的,好似被祝弃耍弄在股掌之中,却不着痕迹地达成了他的目的,让祝弃心甘情愿地离开。若非他的出现,祝弃永远不会知道,原来元岳与祝语霖的结合还有着这样的深意。若元岳的师兄不是真的愚人,就一定是个深谙人性的智者。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他会为元岳着想,这就足够了。车子停了下来,祝弃拉开车门。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草木清香,在繁华的市中心,却隐藏着这样一处世外桃源之地。祝弃对此并不算陌生。此时圆月高悬,正是万物沉眠的时刻。元岳已经酣然入睡,而祝弃却独自矗立于梦醒时分。“请进。”纪泽站在别墅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祝弃沉默地跟了上去。他此时的脸上已经卸去了伪装。纪泽开车来接他时甚至怔了片刻,好像认不出他似的。即便在此刻,纪泽的神情中依然有几分难以置信。祝弃有心想逗他一下,可抬头望见旋梯,心情却变得压抑。元岳的师兄就在上面。他深吸一口气,抬腿迈上楼梯,拾阶而上。在纪泽的引领下,最终来到位于二楼的露台。清风徐来,银华漫天,白的围栏,黑的树影,月亮恰好悬在深蓝色的夜幕正中,构成一幅绝妙的画面。然而,任这幅月夜景色如何优美,此刻正懒洋洋斜倚在围栏上的人,却让这一切都沦为了衬托的背景。那是一位美人。用“美”来形容这名男子,毫无违和感。祝弃见到他的第一眼,脑海中除了这个字,竟别无他念。面如冠玉,长发及腰,假若不是身上的休闲装,以及手中的手机,祝弃几乎要以为这人是个自古代穿越而来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