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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真是折腾,他笑了一下让嘴边飘出白色的烟,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冬天太冷装甲车的油箱都冻成了冰块,坦克的履带都黏在了一起,除了这马还能跑之外,也没剩什么东西了。太宰治说是啊,都怪老天爷不长眼今年的冬天可是真的冷啊。说完就从兜里掏了一把吗啡出来塞在他手里,塞完了又是两包未拆封的绷带和棉签。中原中也挑了挑眉问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结果对方咧嘴一笑,指着上面的外文,某国货,我开锁顺来的。一点没有他偷拿了医疗用品的心虚和愧疚,反而是一脸你快夸我快点夸我的自鸣得意。中原中也却为了对方而感到脸红,瞅了瞅周围没人注意后就拍了一把面前人的手臂,低声的吼你可真是能耐,吼完后就捏着缰绳翻身上了马。低着头望着太宰治的那张脸,对方伸出手朝他摆了摆示意他低下头。于是坐在苏珊背上的中原中也弯下腰去,就听见这人抚摸着马匹已经不算光滑柔顺的毛发,轻轻的和他讲,苏珊有些老了估计不能和曾经那样跑很远很快了,但是好在是咱俩一起养大的马不会把你丢下去一个人跑了。别一个人逞强刀枪无眼,虽然这天气对面肯定也是没办法动用车辆,可你也别把自己命丢上去了。中原中也听了之后直起了腰,白了太宰治一眼就说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吗张口闭口就是我要死了。远处的集合哨声响起,他一拉缰绳垂眼看了看远处的天光,对着身边依旧看着他的人说,行了我知道的,不会如你所愿死掉的。配枪放在马鞍的旁边,制定的计划是直接在清晨时节进行突袭。而太宰治是计划制定者所以并没有到前线去,他望着一匹匹马挤在一起,上面的士兵为了保持机动性连保暖一些的衣物都没穿,有的冻得瑟瑟发抖,有的则是小声的骂娘。但只有中原中也挺直着脊背坐在马背上,耳朵冻得有点红,脸边上飘着的都是白色的雾气,烟雾缭绕的看不清晰。真正打起来也就热了,至少对方是这么和他说的。走之前中原中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穿过人群穿过风,太宰治想了想,觉得说‘早点回来’太腻歪,说‘你别死了’估计又要惹人生气,想了半天最后说了句绝对不会出错的‘武运昌盛’,张着嘴对着远处的人无声的开口后,便抿着唇转身离去了。其实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想过,如果真的在战场上死掉似乎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以前两个人刚刚入伍的时候他与中原中也说过这件事,但是对方只是一边擦着枪一边问他,那你是愿意中单后流血致死还是被炮弹打烂身体看着自己的rou和骨头混在一起掉在脚边。他很怕疼,哪种都不想,于是便摇着头拒绝了,他说他很怕疼的绝对不要这样,我们还是一起活到最后,然后再去说好的那座山上一起跳崖自尽吧。“如果摔了个粉身碎骨,摔了个脑浆迸裂,我们的骨血会溅在皑皑白雪中,融进那些洁白的水里,等到温度再下降的话红色的血就会被冻成红色的冰块,而rou体大概会被雪山里的动物们吃掉吧。”“你喜欢这种死法?”“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但跳下去摔死的方式并不会很痛苦,只要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话说就算被吃掉尸体我也想选择可爱的毛茸茸的动物,蛇啊爬行类就算了、熊和老鼠也算了,我不太喜欢这种动物。”“你还挺挑剔啊,为什么不干脆跳崖之前抱一窝狐狸在下面等着呢?”“诶!中也好聪明!”“瞧你那德行!”中原中也从来都不喜欢和他进行这种话题,不是说你快去死吧就是说赶紧死远一点让我耳根清净。可真要说起来的话却没有什么再过分一点的言论了,听起来也不过是恼羞成怒以后的发言,一点都不真心实意,也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伤心。等发展到太宰治的进度已经因为太过惹眼而被打压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已经发现这人不怎么上战场了,连枪都不怎么拿了。这人双手插在他的兜里,把冰冷的手背贴着他的皮肤,一边跳着脚缩着肩膀,一边跟他讲,反正我也不用端枪,毕竟需要的只是脑子而已。他偶尔也会想,这样就挺好的了。太宰治这个人啊,看起来高高瘦瘦精壮的很,其实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的体能好一些而已,比起他这种身经百战的还是不太够看。说什么以一敌百的rou搏是不可能的,但那个人的脑子却也是真的很好,好到会让人心悸的地步。因此有需要的话中原中也基本不会深究里面的用意,因为并没有什么必要。虽然直觉总是很正确,可思来想去和太宰治玩心脏实属于自杀行为,他没有这个爱好,并且就算他们不怎么对付却意外的从不担心会被针对,或者说是会被背叛。蒙蒙亮的清晨连地面都还是半黑不黑的,却因为天光乍亮的缘故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蓝,他会抚摸着苏珊的毛发回忆起当初两个人站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看着洁白的月光照在上面的时候所留有的形状,太宰治把枪一丢就说,干脆我们不等新泽西了,就在这里跳进去死掉吧。说完拉着他的手就要下去,大冷天的两个人直接把披在肩上的大衣一扔跟着就入水了。冰冷的湖水让他们在湖中心紧紧相拥,他不会游泳,从小时候就不会,落了水都是被太宰治救上去,所以只能泡在水里。面是黑的,上面是幽幽的蓝色,睁开眼睛只能看见微弱的光线,水流抚摸过了他的眼球,视线里都只是模糊一片的景色。中原中也想,他该是习惯了这种感觉才对。溺水的坠入感,周围的水汽流淌在鼻腔中,冷冽的温度浸透着皮肤,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去,一点一点的让肢体都冻僵成石头。视线里白色的光都泛着幽蓝的色泽,他重重的从肺里吐出了一口气,气泡咕嘟咕嘟的发出声音,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一颗一颗的升上去,最后不知道破碎在哪里。他想,是不是时间都变慢了,让这种死亡前的溺水感变得这么的漫长,漫长到他畅想着以后他们一起买了车票坐上了去往雪国的火车,到达新泽西的雪山之上,彼此陪伴着彼此跳下去的场景会是怎么样的。他大概会对太宰治说,‘我其实是知道的’吧。知道你带着我来参军只是因为不想一个人死,知道你打算离开所谓的臭虫之海也并非是真的觉得你需要两个人,只是不想体会旅途的孤独,也知道真正打算做这些事情,成为一名士兵,也不过就是害怕罢了。害怕孤独也害怕承诺,不想负责也不想承担。太宰啊,你真是个懦夫。被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有什么实感呢?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