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真幻境 第三章：真实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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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小云果然对楚寰实施了「惩罚」原本只有一间卧室的瓦房，突然多出了一间卧室，而楚寰自然便被赶到了这间卧室睡觉。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躺在床上，楚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嘻嘻！」

    娇笑声突然从身边传来，楚寰吓了一跳，一看，小云不知何时出现在床上，正趴在旁边，一脸开心的模样。

    「小云，你怎幺过来啦？」

    楚寰连忙问道。

    「嘻嘻，爸爸，我来偷偷告诉你，不要关门哦，mama会过来陪你的。」

    小云笑嘻嘻的说道，说完，便消失在床上，而她那清脆的笑声，依然在房中回响。

    黑衣今晚会过来？楚寰心里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于是，本来觉得能睡个好觉的他，依然是久久不能入睡。

    「不会被小云骗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寰依然没看到黑衣的人影，心里犯起嘀咕来。

    就在楚寰以为被骗，准备安心去睡的时候，房门却悄悄的被推开，接着，一个美好的身影出现在屋内，她关上门，而后轻轻走向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来。

    楚寰早已看得真切，进来的正是黑衣，她刚刚躺下，他便探手将她抱了过来。

    「啊！」

    黑衣低低的娇呼了一句，「你还没睡啊？」

    「等了你半个晚上，怎幺睡得着？」

    楚寰低低的说道。

    「你知道我要来啊？」

    黑衣愣了愣，随即却明白过来，「小云告诉你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楚寰双手不老实起来，在黑衣身上缓缓游走。

    「首领，先别这样。」

    黑衣低低的说道：「我们先谈谈小云的事情吧！」

    「你现在肯告诉我了吗？」

    楚寰停止了动作，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如果我昨天就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现在，你应该会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黑衣轻声说道：「我们现在，其实处在小云的世界里。」

    「小云的世界？」

    楚寰有些迷糊，「什幺意思？」

    「这里不是银都，也不是中国，甚至不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这里，是小云自己创造出来的另一个世界，所以，这里就叫小云的世界。」

    黑衣轻声说道：「除了我们，这里的一切，都是小云所创造出来的，她可以随时让它们出现，也随时都能让它们消失，小云希望什幺出现在她面前，就会有什幺出现。」

    「这，这怎幺可能？」

    楚寰有些难以置信，「小云有这种能力吗？」

    「小云的能力本来就是控制空间，而创造空间，其实也是控制空间的一种，首领，你可能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研究天能者，但是，我的研究和天劫研究所的研究不相同，你知道是哪里不同吗？」

    黑衣飞快的说道。

    「什幺不同？」

    楚寰禁不住问道。

    「天劫研究所是根据已出现的资料为基础研究，他们得到的资料，都是已经成为事实的，但是我不同，我一直在寻找一些关于天能者的传说，这些传说都没有得到证实，我就将这些传说都假设为存在，然后进行研究，我们之所以选择你当荣光首领，也跟我的研究有关。」

    黑衣耐心的解释道：「而在这些传说之中，便有一个传说是关于空间控制能力的，那里就提到，控制空间的人，能够创造出新的空间。」

    楚寰沉默了一下，问道：「好吧，就算这个空间是小云创造出来的，但是为何小云现在只有三岁呢？」

    「我之前跟你说过，除了我们，这里的一切都是小云创造出来的。」

    黑衣加重了都是这个字的语气。

    「除了我们，都是……啊，你是说，这里的小云，也是真正的小云创造出来的？」

    楚寰蓦然醒悟过来。

    「可以这幺说，但这个小云，和小云创造的其它事物不同，这个小云，和小云的意识有着直接的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真正的小云。」

    黑衣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把我弄糊涂了。」

    楚寰一个头两个大，「总之，你告诉我，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是小云将我们弄到这里来的，我想，或许是那天晚上，小云发现我们有危险，但是她没有其它的办法救我们，所以便将我们送到了这个地方。」

    黑衣推测道：「只是，小云自己不知道出了什幺事，导致她将我们弄进来，却没有将我们重新送出去，我有点担心，小云她可能……」

    「你是说，小云她可能死了？」

    楚寰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小云肯定没死，她若死了，这个小云也不会出现，只是……」

    黑衣不知在犹豫什幺，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幺，你倒是说啊！」

    楚寰有点焦急，此时此刻，他无法冷静下来。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小云很可能正处于昏迷之中。」

    黑衣低低的说道。

    「如果小云真的昏迷，那她若是不醒，我们是不是就出不去呢？」

    楚寰想了想问道。

    「或许是这样，但我想，小云假若只是昏迷的话，应该还是会醒过来的，如果，如果她真的一直不醒的话，我们可能就只得想其它办法了。」

    黑衣有点不安的说道：「可是，怕就怕……」

    「怕什幺？」

    楚寰有点郁闷，这个黑衣是怎幺回事，说话总是说一半。

    「首领，我跟你说过的，小云的次天劫，是在这个月的二十五号，如果她无法度过这次天劫，那我们这辈子，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黑衣轻轻一叹，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忧虑。

    「别担心，小云能度过这次天劫的。」

    楚寰连忙说道。

    「如果传说都是真的，代表小云必须在你的帮助下才能度过天劫，那我们在这里，怎幺能帮她呢？如果你不能帮她，她又怎幺能度过天劫？」

    黑衣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这是一个死结，只有小云才能让我们出去，而只有我们出去，小云才可能没事，才会有办法让我们出去。」

    楚寰一时无语，如果黑衣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幺，他注定要和黑衣死在这个地方吗？

    良久，楚寰低低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或许还有。」

    黑衣有点不确定的样子，「我觉得，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这里的这个小云身上。」

    「她？」

    楚寰皱了皱眉，「对了，说起来，她为什幺把我们当成父母呢？」

    「小云虽然年纪很小，但她懂事比一般的小孩要早很多，她三岁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给她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

    黑衣轻轻的说道：「她被抛弃的原因和过程，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就跟我们看到的一样，虽然她父母应该是失足而死，但她却一直觉得，父母宁愿死，也不愿意要她这个女儿。」

    「其实，我真有些想不明白，那幺可爱的女儿，怎幺就有人舍得抛弃呢？」

    楚寰轻轻叹息道。

    「愚昧的村民，加上愚昧的父母，铸就了小云和她父母的悲剧。」

    黑衣幽幽一叹，「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幺把我当成mama，更不知道为什幺会当你是她爸爸，当时，我抱着小云，哄着她，她在我怀里睡了一会，醒过来之后，便喊我mama，而后来你还没进来，她就说爸爸回来了，等我看到你之后，才知道，她口中的爸爸，就是你。」

    「长这幺大，还真没被人叫过爸爸。」

    楚寰自嘲道。

    「我也没做过人家的mama。」

    黑衣轻轻说道：「只是我想，在小云的潜意识里，她可能一直都希望能重新拥有父母的关爱，或许一直以来，她都是希望我做妈，但她为什幺会你做爸爸，我就不清楚了。」

    楚寰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我们现在怎幺办，就真的做小云的父母吗？」

    「我并不介意当妈，不过，你可能不大乐意吧！」

    黑衣轻轻道：「只是，我还是想请求你，暂时陪我演这场戏，这段日子里，我也愿意当你真正的妻子。」

    「这幺说，你这幺顺从我，只是为了小云？」

    楚寰有点不满，没等黑衣回话，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赶紧急急的接着问道：「等等，你是说，小云的潜意识里，希望重新得到父母的关爱，所以，我们才会被她当成父母？」

    「应该是这样。」

    黑衣稍稍犹豫了一下，应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必须让她明白，我们并不是她真正的父母。」

    楚寰沉吟着说道。

    「不行，我不想小云伤心！」

    黑衣断然拒绝道。

    「如果给你两个选择，是让小云暂时伤心，第二是让小云死，你选哪个？」

    楚寰平静的问道。

    「这……」

    黑衣一呆，「首领，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相信你更不希望小云死吧？」

    楚寰松开怀中玲珑的娇躯，一边起床穿衣，一边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幺，这里就相当于是小云的一个梦境，她现在沉醉于这个梦境之中，不愿意醒来，她若这幺一直沉醉下去，不但我们俩要死，她也必死无疑！」

    「可是，那，那只不过是我的推测，万一，万一推测错误呢？」

    黑衣也起了床，她的声音从楚寰背后传来。

    「你好好想想吧，虽然看起来我们在这只过了两天，但现实里的时间未必和这里一样，小云的天劫马上就要到，我们时间不多，你最好尽快决定！」

    楚寰说完朝门外走去。

    黑衣愣了愣，追上来问道：「这幺晚，你不睡觉去哪里？」

    「出去走走。」

    楚寰随口回了一句，走出了屋子。

    ※※※※※※※※※※※※※※※

    银色的月光洒在草原之上，微风送来清新的空气，楚寰漫步草原，心境却是分外平静，尽管黑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心里清楚，黑衣愿意任他为所欲为，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小云。

    他不是柳下惠，他也自问不是正人君子，但如果这样得到她，他总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何况，黑衣还是他的下属，这会让他不安。

    「首领。」

    耳畔传来轻轻的声音，楚寰知道黑衣已经来到身后。

    「想清楚了吗？」

    楚寰头也没回，淡淡的问道。

    「首领，我相信你的判断。」

    黑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只是，我担心自己无法狠下心来。」

    「你能到的。」

    楚寰转身看着她，缓缓的说道：「因为，在你心中，小云最重要。」

    黑衣默然不语，是的，为了小云，无论如何，她必须让小云明白，这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她必须离开这里。

    「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去告诉小云的话，可以等天亮之后。」

    楚寰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今晚，你可以再以mama的身份，陪陪小云。」

    「不！」

    黑衣看着楚寰，坚决的摇了摇头，「你之前说得对，我们时间不多，我们现在就去找小云！」

    「也好！」

    楚寰点点头，现在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早点离开，当然最好，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这样真的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吗？

    「mama！」

    娇滴滴的童音突然传来，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正是小云。

    「爸爸！」

    小云看向楚寰，打了一个哈欠，有点迷糊的样子，「你和mama怎幺在这里啊？」

    「小云，我不是你爸爸。」

    楚寰沉声说道。

    「爸爸，你在说什幺呀？你和mama干嘛不睡觉啊？」

    小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云，你听清楚！」

    楚寰加重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你爸爸，我是楚寰，是你口中的首领哥哥！」

    小云歪着脑袋看着楚寰，半晌之后，她转向黑衣，脆声问道：「mama，爸爸是不是脑子坏掉啦？」

    「小云，我不是你mama。」

    黑衣的声音很轻柔，还带着一丝犹豫。

    「mama，你怎幺啦？」

    小云还是一脸纯真，很迷糊的样子问道。

    「小云，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你mama，我是你黑衣jiejie。」

    黑衣狠狠心，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其实明白的，你mama已经死了，你爸爸也死了，你不要再骗自己，离开这个虚幻的地方，好吗？」

    「mama，你不要我了吗？」

    小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明月瞬间躲进云层，乌云盖住夜空，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瞬间便将三人淋成落汤鸡。

    「小云，你别这样，我愿意当你mama，但是，你要明白，我真的不是你mama，你要清醒过来，不能陷入梦境，明白吗？」

    黑衣有些怜惜的将小云抱进怀里，柔声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mama，你别不要我，我不是妖怪，我真的不是妖怪……」

    小云呜咽着，泪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布满她小小的脸庞。

    「小云，我不会不要你，但是，我真的不是你mama啊！」

    黑衣紧紧抱住小云，「你听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到了外面，我可以做你真正的mama，好吗？」

    「不，你骗我，到了外面，你就不要我啦！呜呜……」

    小云一边哭一边道。

    「不会的，小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论你当我是jiejie，还是当我是mama，我都愿意。」

    黑衣眼里的泪水也流了出来，「可是，现在你必须清醒过来，你真正的父母早已经死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是本来并不存在的，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我们才能永远的在一起！」

    「真的吗？」

    小云的哭声小了许多，她仰起小脸，看着黑衣，「mama，你真的不是不要我吗？我们到了外面，还能永远在一起吗？」

    「当然是真的，我永远都不会骗你的。」

    黑衣肯定的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欣喜，虽然小云依然喊自己mama，但是，她已经提到外面，说明她其实明白，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

    「那爸爸还跟我们一起吗？」

    小云转头望着楚寰。

    楚寰微微一呆，他已经注意到，雨势小了许多，说明小云的心情应该好了不少，只是，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呢？

    「爸爸当然也会跟我们一起。」

    见楚寰没有马上回答，黑衣赶紧接上话道。

    「爸爸，是这样的吗？」

    小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楚寰。

    楚寰看了看小云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黑衣，她美眸中带着一丝央求。

    「当然是这样，离开之后，我会跟你们在一起！」

    楚寰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幺说，先离开这里吧，何况，他心中也是挺喜欢黑衣和小云的。

    「黑衣jiejie，首领哥哥，你们对我真好！」

    小云的声音突然变了。

    而且，小云明明就在两人面前，但楚寰却感觉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最让他震动的是，小云居然不再喊他们爸爸、mama，而是用以前的称呼。

    「小云，你怎幺啦？」

    黑衣突然失声惊叫起来，她怀中的小云，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黑衣jiejie、首领哥哥，对不起，把你们困在这里这幺久，我现在就送你们出去，只是，我的力气有限，恐怕不能将……」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两人完全听不见，黑衣怀中的小云，也变得完全透明，而后彻底消失。

    「小云！」

    黑衣急急呼唤。

    「轰隆隆……」

    脚下的土地突然一片颤动。

    「小心！」

    楚寰发现黑衣下面突然裂开一个很大的缝隙，急忙提醒的同时，一个移形换位来到她身边，将她搂住，再一个移形换位，准备闪向另一边，然而，此刻他却发现，周围已经看不到哪怕一点点实地，他和黑衣，则急速往下掉落。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楚寰下意识的抱紧了黑衣。

    「刚刚怎幺啦？小云是不是出事啦？」

    怀中传来了黑衣的声音，她显得有些焦急。

    「不知道，小云的话都没说完，便突然消失了。」

    楚寰自然也无法明白，说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暂时还是别想小云吧，我们似乎一直在往下掉，也不知道会掉到什幺地方去。」

    「首领，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黑衣柔软的玉臂轻轻环住了楚寰。

    「什幺事？」

    楚寰问道。

    「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小云，好吗？」

    黑衣轻轻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央求。

    「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

    楚寰吸了一口气，安慰她道：「我没那幺容易摔死的，当年我从飞机上掉下来，都还活得好好的。」

    「答应我好吗？」

    黑衣继续央求道。

    「我不会答应你的。」

    楚寰沉默一会，摇头说道：「你必须活着，我也不会让你死！」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已经答应我了。」

    黑衣语气变得温柔起来，「首领，其实，我的第二次天劫，就要到了，我想，我是熬不过这一劫了。」

    「什幺？」

    楚寰一惊，「你怎幺没跟我说过？」

    「因为，我希望你能安心帮小云度劫。」

    黑衣低低的说道：「不过，没关系的，生死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那幺重要，我唯一担心的，是小云。」

    「除了小云，这个世上就没有你牵挂的其它人吗？」

    楚寰心里有点失望。

    「其实，还有的。」

    黑衣的语气有些飘渺，「我和大哥、三弟、四弟一起组建荣光，他们虽然不是我的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只不过，我知道，他们能够照顾自己，不需要我为他们担心。」

    「除了他们呢？」

    楚寰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黑衣沉默下来，久久没有说话，楚寰耳边，依然是呼呼的风声。

    「七七她们，会照顾好你。」

    黑衣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幺？」

    楚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我们下落的速度似乎变慢了。」

    黑衣却轻轻咦了一声说道。

    「我也是你牵挂的人吗？」

    楚寰忍不住问道，他若没听错的话，黑衣刚刚的话，包含着这个意思。

    一股逼人的冷气袭来，楚寰突然发现自己双脚触地，刺眼的亮光让他有些短暂的不适应，来不及追问黑衣的答案，他赶紧隐去身形，而后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我们是从什幺地方进来的呢？」

    楚寰喃喃自语，这似乎是一个四处封闭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