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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9

    ”

见他这样,裴听颂想到自己小时候。因为太孤单了,真的很羡慕有兄长的同龄人,有人陪他们玩游戏,陪他们打球游泳。

他甚至变得贪心起来,不去想错过的两年,而是想,如果他从小就认识方觉夏就好了。他这么一颗浑身棱角的石子,或许也可以包裹在温柔里,变成真正的珍珠。

忽然想到签售会上的一个小细节,裴听颂又问,“哎,你真的喜欢成熟的人吗?”刚说完,他又特意补了两个字,“以前。”

方觉夏屈起一条腿踩在他们坐着的台阶上,双臂抱住膝盖,头抵上去。听到裴听颂突然的发问,他先是愣了愣,然后侧着头看向他,这张总是冷淡的面孔浮现出柔和的笑意,“你觉得呢?”

裴听颂照实说,“我希望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我会努力变得更成熟。”

方觉夏的眉眼温柔地弯起,他摇了摇头,“不需要。”

贺子炎远远地喊了一声方觉夏,他抬起头,接过他莽撞扔来的球,“你小心啊,这里有伤员。”说完,他站起来,准备朝着路远他们去,不过走之前,他站在快要消失的天光中对裴听颂说,“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为了应付过去,很随便地说了一些条件,其实都是伪命题。不过现在……”

方觉夏望了一眼裴听颂,很轻微地挑了一下眉。

“你就是命题本身。真想知道条件的话,从你自己身上推吧。”

第72章独处难安

裴听颂被留在原地,将方觉夏留给他的这句话在心底反复琢磨。每一个音节都拆解开,蝴蝶一样环绕心脏,在胸口打转。

他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从小浸泡在人文遐思中的裴听颂,总是因擅长玩弄文字小把戏而自负,遇到方觉夏之后,才真正见到了新的世界。一个和樊笼内完全不同的世界。

因为命题的出现,才有了喜欢的条件。

方觉夏才是骨子里的浪漫主义者,天生的诗人。

他满足一个人对初恋的全部幻想。

回到宿舍的时候贺子炎和路远还没有玩够,又占着客厅的游戏机,戴上vr眼镜一起打双排。方觉夏帮着裴听颂取下吊绳,他的手已经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不方便。

“我自己随便冲一下就行。”

方觉夏还有些惊讶,“不用我帮你?”

他刚打完篮球,白皙的脸上透着运动过后的红,在浴室的灯光下如同一颗饱满的桃子,每一处细小绒毛都变得半透明,说话的时候发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鲜活地动着,隐约能看到藏在里面的舌尖。

“你要是真的帮我的话。”裴听颂的视线不自觉凝在他唇上,稍稍低下头,凑近方觉夏,“可能就不是随便冲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了。”

或许是白天话说得很多,裴听颂的嗓子听起来有点发哑。

这是什么意思。

方觉夏已经习惯揣摩裴听颂的弦外之音,过去还好,现在再这么做,好像很容易就陷入限制级的禁区。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下唇收进去抿了抿,这是他窘迫时候习惯性的小动作,但看得裴听颂心更痒。

浴室外是队友们打游戏的激烈战况,你一言我一语,局势紧迫。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境况似乎也差不多。

“怎么不说话了?”裴听颂凑近一步,方觉夏就下意识后退一步,就这么退到冰凉的瓷砖墙壁上。

他被胁迫着陷入一场无路可逃的探戈。

“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先出去了。”

见他被逼到这份上,裴听颂轻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又把方觉夏准备逃脱的心拽了回来。不久之前,他对这个男孩儿的感情还是怜爱,但主动权一旦归还出去,他似乎又变回那个招架不了的方觉夏。

裴听颂把他圈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撑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这个命题是成立了,但也不是全部条件都喜欢。”

裴听颂说这话,有玩笑的成分。但的确也是他内心的想法,他有时候会担心自己过于直白的心会吓到方觉夏,他这么温柔,这么内敛,或许接受不了太过坦率的**。

所以他大多时候会选择隐藏。

原本还在犹豫主动权的方觉夏听到这句话却抬起了头,眼神坦荡而笃定,“不,就是全部条件。”

裴听颂僵了一僵。

方觉夏比他想象中还要诚实,“我可能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但我都喜欢。”

看他这么正直的样子,裴听颂的脸上露出投降的表情。怎么会有人可以会拿捏他的命门,一边对他坦白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一边又用这种纯真又干净的表情说他都喜欢。

勾起你摧毁欲的同时,又激发你的保护欲。

“好吧,那我就只预支一个吻。”

说完裴听颂贴上了方觉夏的嘴唇,单手将他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压缩到极致的空气仿佛成了某种胶质,将彼此黏住,所有的爱意在悬崖边徘徊,跳下去就是情·欲的深渊。

方觉夏微微仰起头,他没有抵抗,和之前比甚至还有些许纵容,抬起手,轻柔地回抱住裴听颂的腰。就在这个瞬间,裴听颂撬开柔软唇瓣,深入进去。

他的手沿着衬衣下摆进去,摁在后腰,收紧怀抱。舌尖是软的,腰也是。方觉夏的皮肤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在他手心里发热。于是他也跟着发热,每一根喷张的血脉都烧了起来,在这场边界模糊的交融之中不受控制地升温。

将化未化的冰淇淋是最甜美的,湿软绵密,稍稍一抿就消融,融化在口腔的每一处,随唾液淌进喉咙,埋入身体。

一个吻可以填满一整副躯壳。

裴听颂自我认知清晰,知道自己定力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他没有再继续下去,松开方觉夏。

春日退离寒冷的冬,牵扯出一丝融化的雪水。

最后在他唇上印上长长的一吻,裴听颂恋恋不舍地把头低下来,额头抵在方觉夏的肩窝。他实在是太喜欢方觉夏,喜欢到不想给他第一次恋爱的经历留下半点遗憾,最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两情相悦,最好无论多久之后再来回忆,都是美好的。

因为他已经错过太多了,开局这么差,后面的每一步都想走好。

但他生来的劣根性又在叫嚣,想占有,想蹂·躏,想将他摧毁在自己的身下。

爱情令人矛盾。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他的声音还有些哑,语气又是孩子气的,“某些隐含条件可能会比你想象中还要过激,非常可怕,非常恶劣。”

方觉夏还没从刚才那个缠绵的吻中完全抽离,胸膛微微起伏着,双腿发软。可他听到裴听颂半威胁的话,又忍不住笑出来。

“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