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言情小说 - 凤花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花荞进了屋,花有财得意的抿嘴一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

花荞洗完澡,溜进了正屋后面的一间小杂物房,阿爹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的说:“把桌上的姜糖水喝了。”

花荞笑嘻嘻的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从小到大,这间小杂物房,都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阿爹,有什么发现?手套上粘那东西是什么?”花荞问道。

花有财点头道:“应该是了,水银中毒。你是不是手指插到里面才摸出来的?水银中毒皮肤上往往会起红斑。郭老爷不让脱衣服验尸,看来,就算他不是杀人犯,那也是知情人。”

“那明天我们就去指证郭老爷,带回衙门一审就知道了。”花荞有些想不通,气愤的说:“什么仇什么怨?难道不是亲生的爹?连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

想想花荞又问:“万一郭老爷说,是人死之后,他们才往里灌水银,为保持尸身不腐呢?”

当时有些贵族为了保持尸体长期不腐烂,确实也有这么做的。他们往往先将水银灌入尸身,再用水银涂抹在尸身表面。

花有财将手里拿着的那只手套放在桌面上,一边收拾桌上的工具一边说:“脑子长哪去了?人死了之后灌水银,脸上能长红斑吗?”他转脸一看,花荞正撅着嘴坐在那里,表示自己有脑子。

花有财忍不住笑道:“知道了,你今晚立了大功。至少我们知道郭姑娘是死于水银中毒,不是自溺身亡。快去睡吧,等被你阿娘发现,咱们两个谁都跑不掉。”

听到阿爹夸她,花荞这才笑起来。她今年就要及笄了,已经长得比阿娘还高,她五官长得既不像阿爹,又不像阿娘,越大越漂亮。

花有财也曾冒出过这样的念头:花荞的亲爹,也不知是怎样高大英俊的人物,才生得出这么俊的女儿来。

花荞自己还不知道,她并不是花有财的亲生女儿,她和她阿娘,都是花有财在乱坟岗捡回来的。

将近十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扬州府宝应县仵作花有财,将义庄里的一具饿死的流浪汉尸体,扛到乱坟岗去埋。

本来他在义庄验完尸就没事了,那只是个正常饿死的流浪汉,并没有被谋杀的迹象。花有财收拾好工具,对一起来的廖书吏说:“没事了,一会你回衙门交案表的时候,顺便帮我销个到。”

衙门里有八个书吏,廖书吏是最年轻的一个,只有十六岁,所以他跟花仵作出来的次数最多。廖书吏笑道:“那不是举手之劳?何须交代。这段时间还真奇怪,死的流浪汉比以往都多。昨日我们才来过,今天又来……”

看守义庄的老康答到:“那有什么奇怪?今年南方涝灾特别严重,多少人空手背井离乡的?跑出来饿死在路上,还不是常有的事?你看我这倒霉催的,扛昨天那两具尸体,还被闪了老腰……”

花有财刚才一进来就见老康撑着腰站着。老康平时对他挺关照的,有时两人还一起喝口小酒。反正花有财一个快四十的老光棍,一人吃饱全家饱,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花有财顺口说到:“还好今天就一个,一会我替你扛上去埋吧。”

老康千恩万谢的将花有财和流浪汉尸体,一起送出义庄。

乱坟岗上,花有财刚填好土,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花有财一听就来气,不禁骂道:“哪个该死的,扔孩子往这里扔?扔路边都还能活,扔这里不是送死?真是造孽!”

花有财狠狠拍了最后两铲子,把土填实了。铲子一扔,拍了拍手,拿起旁边插着的火把,朝哭声走去。

本以为是有人把孩子扔在乱坟岗,可等花有财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孩子身边还倒着个年轻女人。他赶紧上前,探了探鼻息,活人。

花有财赶紧抱起她的头,掐了一下人中,女人哼了一声,眼皮抬了抬,又昏昏沉沉往他身上一歪。花有财判断,应该就是过度疲劳,又未进水米,脱力了。

看了看女人和襁褓中的婴儿,花有财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将襁褓绑好,挂在脖子上,又将火把踩灭了,最后把女人背了起来。小婴儿挂在脖子上晃来晃去,反倒舒服得不再哭,吧唧两下嘴睡着了。

花有财人长得普普通通,家里没婆娘,也不怎么修边幅,那时三十九岁的他,留着一下巴的络腮胡子。也许是经常翻山越岭,力气很大,他就那么一脚深一脚浅的,把那两母女从乱坟岗背回了家。

花有财家里只有一张床,他将女人放在床上,又解下襁褓,放在女人旁边。自己另外翻出一件棉袍当被子,找了床没卷过死人的草席,铺在外间的地上,胡乱睡下。

把双臂叠抱在胸前,花有财侧躺在地上,他不觉有些好笑:平时,自己都是往乱坟岗背死人,今晚,却从乱坟岗背回来两个活人。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一个……活的女人。

难道,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倒霉催的他,从此开始不同了?

第二天,捡回来的那女人醒来后告诉他,他们一家人逃荒出来,丈夫已经被强盗杀了。女人无处可去,孩子才刚出生几天,花有财留她在家里住下,自己搬到杂物间里睡。

女人在他家一住好几个月,邻居流言蜚语也多了,女人觉得花有财是个好人,便决定嫁给他,两人就成了亲,女人叫柳云娘。又过了一年多,云娘给花团生了个弟弟,起名叫做花荣。

:花有财,你付姓名使用费了吗?

第4章失手套唯恐留祸根

花荞坐在花有财对面,托着腮帮子看阿爹慢慢的收拾桌上的工具。

“阿爹,是明天就上门抓郭老爷吗?”花荞觉得,那个郭承事郎肯定有问题,应该先抓到衙门暴打一顿,兴许他就会说出真相了。

“上门抓人,能只凭你偷偷摸摸去取的证吗?”花有财摇头笑道:

“承事郎虽然是虚职,可从官品上说,是和县令平级的,见了县太爷也不需下跪。若是我明天上门要求验尸,他哪怕是要拖出县太爷,也不会让我碰尸体一下。反而,这样还会引起他的警觉,一把火烧了尸体,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花荞又撅起了嘴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拿他没办法了?”

“不急,等过了头七,仵作还要验明正身才封棺入殓。如果身体里灌了水银,水银会让尸体内脏腐烂变慢,到时我再提出尸体异常,需要重新验尸……至于找到灌水银的真正凶手,那就不是仵作的事了。莫要惹事。”

花有财最后盖上他的工具箱子,这些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不锈钢工具,只此一套,从洪武二十九年到现在,已经用了二十七个年头,每次用完,他都仔细擦拭收好,现在虽不能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