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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的不疼,我完全没感觉。”他昂头看着程显听,嘟囔道:“我要是不用三昧真火,现在估计已经在玄蛟肚子里了。”他们师徒二人离得极近,程透清楚地看到,程显听在听到玄蛟二字之时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程显听在程透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柔声说:“睡一觉,师父带你回家。”程透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思绪抽离,疲倦铺天盖地袭来,将他彻底淹没。他脚下一软,朝程显听怀里倒去。变故他躺在床上,却仍有种虚幻的下坠感。眼前一片模糊,浑浑噩噩间,程透举起手在眼前,只见那只手被仔仔细细地包了起来,只是为他包扎那人显然从前并不擅长这种事,歪七扭八、略显笨拙。他试着活动一下,手并无异样,除了被白布裹着有些肿胀感。这一愰里,程显听的脸出现在上方。“醒了?”程透想坐起来,头却裂开般发疼,他有些不解,沙哑着嗓子问道:“我怎么了?”程显听想了想,把他扶起来靠着床头,自己坐在一旁抱起胳膊说:“我得想想从何说起。”他低头沉默须臾,目色沉下来,有些难言的阴郁,程透鲜少见他如此。少年长吁了口气,打断程显听,“要是不好的你先别告诉我,让我缓缓。”坐在床边的青年一笑,亲昵地回身拉起他缠得严严实实的那只手,嘴上道:“好,先不说。手我看看,真的不疼吗?”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程透手上的白布,“你说疼我又不会笑话你。”当布条一点点解开,露出下面惨不忍睹的烧伤时,程显听心疼得都要化了,那手被烫掉了一层皮,小片的焦黑色看得人头皮发麻。程显听为他包扎时甚至不敢多用一分力气,生怕扯到。程透看出自己师父眼里的自责,把手缩回来,用左手拽着布条重新包扎好,“真的没有感觉,只是看着吓人点,估计是祖师爷保佑吧。”他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戳戳程显听半垂着的头,“你包的啊?”程显听腾地抓住他戳人的那只手,没好气道:“不然呢?”“我派掌门何时也学会这种下人活儿了,”程透嘴角一弯,终于露出点少年人的稚气来,“辛苦师父。”“就你会挤兑人。”程显听瞪他一眼,“好了好了,我摸你额头还有点烧,再躺会儿,下午我过来。”他让小徒弟重新躺下,又去探他额头,像是喃喃自语般低声道:“有什么事下午再谈吧。”程透恩了一声乖乖躺好,刚要闭眼,见程显听从袖子里摸出一根什么东西,放在了他枕边。好奇心让程透侧眼看过去,居然是那根能化形成宝剑的白发簪。“这个还是你拿着吧。”程显听笑眯眯地说。程透犹豫片刻,“我现在晓得这东西贵重,不敢要。”“给你你就拿着,听话。”程显听却很随意,交待完这句迈开步子走出屋去,他大约是在窗纸上施过法术,才一离开,卧房里整个暗下来,昏暗让本就脑袋疼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放心地闭上眼。半下午夕阳初上,程透彻底休息好了,他一向严于律己,每日都早早起床读经练剑,鲜少有睡个懒觉的机会。这一长觉起来非但不觉神清气爽,反而腰酸背疼,垂着肩膀溜达到教习楼楼下,意外的是,程显听居然抱着本书,右手掐指,似在学习。程透目瞪口呆地站在楼梯上,“师父在修行?”程显听抬头看他一眼,挥挥书示意他过来,“没呢,我在看账本算账。”程透这下可以说是大惊失色了,“我们还有账本这种东西?”“想什么呢你,”程显听气笑,放下账本叫程透坐到自己身旁来,说道,“发愁得很,从前我们花钱太不知节制,眼下钱满打满算刚刚好够,幸好。”立刻腹诽道不知节制的就你一个人,程透考虑一圈,觉得本派实在没有什么得有大开销的地方,问说:“要做什么?”程显听把账本合上,正襟危坐,“咱们要去一个地方,那儿的通行费不便宜,还按人头收,钱是不够把程漆带上了。”说到这儿,程透分明听到了一句极小声的“幸好幸好”。“本来我想等再过些年,等你境界至少到元神了再去的,现下看恐怕是来不及。”到此,程显听语气异常严肃,盯着程透道,“你知道那片黑暗中的玄蛟是什么吗?”程透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回望着程显听,“不是玄蛟吗……”“是玄蛟没错。”这傻呵呵的回话让程显听本来紧绷的脸瞬间又垮,他没脾气地看着小徒弟,眼神充满着说不出的怜惜,“也是你自己。”随着他话音刚落,凑巧一阵大风刮来,教习楼四周树叶沙沙作响,两人都不说话,静静等待着四周再度归于死寂一般地沉默。半晌,程透道:“师父可真抬举我。”“没抬举你。”程显听伸手弹了他额头一下,“我早就知道,我当时把你从牙婆手里买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这话落在程透耳朵里听来有些不是滋味,他心里酸溜溜的,但没说什么,程显听也毫无察觉,继续道:“那玄蛟可以说是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托生为你,一部分则化为梦里那条恶蛟。你前十六年都平平安安地长大,我以为是你到底天命不凡,能就这么相安无事,按捺不发。谁料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神情复杂地盯着程透,这些话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或许有些过于匪夷所思,过于沉重,然而那十六岁的徒弟只是冷静地听着,眼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波澜。程显听接着道:“玄蛟不会杀你,但却会折磨你,一直到你心志不坚,便在梦境中吞掉你,然后归于整体,堕入黑暗……”他顿了顿,“又或者,你找到真龙骨,杀掉他,这样能活多久下去,只看你的修为。”指指程透头顶的那根发簪,程显听眯起眼睛,“你头上这个是本派流传下来的宝物,虽名唤龙骨剑,但它并不是用真龙骨所制,而是一段蛟骨。你受箓那天我要你戴在身上,就是以防万一。”“咱们得出发去找真龙骨了。”他正色道。少顷,程透睨着程显听,问道:“讲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