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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那人愣住,痴似的松开拽着程显听的手,嘴唇颤抖,“是真的……你在那个地方时的故事,是真的……”程显听好似不甘屈服于那符咒,两手撑在地上要让自己直起身子。然而他越是挣扎,那符文便好似越重,他十指指缝立刻迸出鲜血,那人仍不可置信一般保持着半撒手的姿势喃喃自语,“你在芥——”“闭嘴——”程显听嘶着气凶狠地笑起来,“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人却置若罔闻,疯癫一般大吼道,“认错啊!程显听!你快认错啊!”“不用你插手!”程显听两手仍强撑着地面,他猛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尝试放空思绪。无执。他对自己说着,四周那人急促的呼吸一下变得缓慢无比,声音扭曲起来,慢慢消失。程显听在心中默念,脑海中光怪陆离渐渐匀散,可一些与此时此刻,今时今日毫不相关的细碎片段涌上心间,一件连一件,都是关于同伽弥山的。与程透一起。他拼命驱散着那些打打闹闹的片段,涌上脑海的却越似潮水般汹涌起来。程透笑时舒展的眉眼,怒极对他横眉,冷而藏着深情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像是贝壳。他戴着砗磲串的雪白手腕,窄腰身,背上交错的伤痕,甚至……他自己也许都不清楚的,后腰上的那颗朱红的小痣。这些,甚至令程显听感到背上的万钧之力似乎都不那么难以承受,但也令身旁那人急促的呼吸与呼喊声立刻又刺了进来,背上瞬间再度一沉,他听见了自己小指折断的声音。“无……”程显听仍然念着什么,直到再度回到刚才思绪渐渐放空,他开始尝试接受那些与程透的片段,在脑海中轮番演过,化烟。终于,当思绪彻底一片空白之时,压在身上的千斤万钧骤然消失,就在消失的那一刻,程显听也终于一歪身子侧躺在了地上,急喘起来。十指与手腕早已麻木,在符咒的压迫之力下,丹虢君阵法射出的电光不值一提,程显听不确定自己的膝盖是否还完整,他没有力气动弹检查。那人不敢碰他,趴在旁边焦急地问说:“你怎么样?”程显听想抬袖擦一下额前的汗水,但手却举不起来。他气若游丝地回答道:“死不……”话没说完,程显听失去了意识。那人手足无措,刚想到出去找人,却忽然被一道强悍白光晃了眼睛,主阁随着轰隆声疯狂颤动起来,他一个踉跄又摔在地上。那人在晃动中拼命爬起来,自言自语,“丹虢阵开了。”他弯腰奔出到外层悬空的廊道上,只见穹顶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缓缓转动,不赦九天四个大字正如这一般,强硬跋扈。不知过了多久,雨势减小,须臾便停了。那人手紧紧扣着廊道的扶手,脑袋里是一团浆糊,他愣住多时,不知此时此刻应该找谁,又该做些什么。恰好此时乌云似有散势,玉盘般的满月露出半个倩影,一个御剑青年如一阵劲风,眨眼便停在了长廊前。月亮迟来的投下第一缕光,云层散去,光映照在那人脸上,使他水色的发与眼下浅蓝色的鳞片波光粼粼。程透衣衫猎猎翻飞,他从剑上迈下来跨进长廊,看也未看他一眼,就此擦肩。对峙程显听心里仍记挂着事情,他在短暂的昏迷里好似做了个真真假假的梦,然后立刻便醒了。外面听不见雨声了,只有自己在这儿,所有的骨骼被那阵法折磨过,每一动弹便能听见咯吱作响。挣扎着坐起来便又花光了全部的力气,他盘着腿,垂头时汗水一滴滴淌,有些滴落进眼里,传来刺痛,可程显听实在是没劲儿再去抬手擦汗了。殿门不知何时开,不知会不会开,还有太多事端在等着,他必须尽快恢复。在调息时,他看见了一双缎面的靴,和熟悉的衣摆下角。程显听微微抬头,看见青年睁着眼睛站在他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更是惊恐未散。他组织着语言准备避重就轻地说点什么,却见青年忽然蹲下来,程显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以为徒弟又要动手打人。然而一只袖子略显粗暴地拭去他额头的汗水,蹭干净了他还挂着水珠的眼睫。程显听如遭雷击,周身怔住,程透擦完了,两眼失神般看了他半晌,才忽然扑过去抱住了程显听。可想而知,出城路上的徒弟见阵法启动,必然以为自己着了道,立即调头赶来。他很害怕,连死死钳住程显听肩膀的手都还在不易察觉地抖。“我没事,我没事。”程显听想抬手拍拍程透的肩膀以表安慰,然而青年抱得太紧,他的手也还抬不起来。“师父的错,没能阻止阵法。”他还要说什么,程透却低声打断道:“我们两个还在一起就好了。”程显听不说话了。他们贴在一起,彼此反复确认了对方的存在后,程透终于松了手。才一放开,他便立刻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手。”程显听指缝鲜血淋漓,但指甲还算完好,左手小指折断,向外扭着,看得人头皮发麻,程透脸色刚一变,程显听就立刻扬声打断道:“别别别别哭心肝儿,我自己能接回来,我自己能接回来的,你忘啦?我再歇一会儿能直接接好。”程透怒,“谁哭了!”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那只手,“还有哪儿受伤了?”程显听认真地想了想,“膝盖骨可能碎了?你摸摸。”程透伸手认真地确认了那俩膝盖骨完好无损,这才真松了口气。廊道上的人好似很知趣,直到这时才走了进来,眼角的鳞片闪烁着水波似的光泽,正是莫毋庸。他好似才从失魂落魄地状态中回来,沉声道:“丹虢阵既然已经开启了,里面的人不知何时才会出来,殿下现下身体不适,不如先撤,城内寻一处地方暂且落脚,我可以去找。”程透看向程显听,后者冲他点了下头,莫毋庸也看到了,转身快步走到外面,点活袍衣袖一抖,一只仙鹤飞出,他纵身越出长廊,稳稳落在仙鹤背上,像城中而去。程透刚伸手要背程显听,就在此刻,变故再生!殿门轰然敞开,一团古怪的雾气顺着门缝先冒了出来,夹杂着甜腻的脂粉味,冲得头脑发昏。程显听立刻低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