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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又冒出来了,意思意思抬手再挣了两下满足他那点儿控制心,便由着他去。谁成想,程显听却不依不饶,药粉的苦在两人唇齿间辗转,刺痛也顺着半扬起的细颈朝心下涌。程透“唔”了声,脚踝不受控地抽了下。程显听发狠,故意噙着他的舌尖儿,刺疼泌出含不住的津液与眼泪。程透脊椎麻了半边,无意识地斜了些头,不知是在缩还是迎合。程显听直按着程透吻到青年真的喘不过气儿了,才略抬起头松开他。程透情不自禁启唇嘶了口凉气儿,微狭眸,眼中半含着湿漉漉的光。程显听目色深沉,盯着他看了会儿,又低头在青年嘴角上舔了一下,这才贴着他低声说:“你怎么可能见过他。”“我就知道。”程透喘了几口气,也低低回了句。师父既然这样说了,就是要开口的打算。程透伸手把程显听推回去,侧过身小声说:“师父心细如发,我和国英都觉不寻常之人,你却不放在心上,想来是知道他是谁的。”程显听闭上眼睛装睡,隔了半晌,又道:“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程透讨价还价道:“你先告诉我。”他也翻身面对着师父,“但是不许伸舌头。”程显听就笑,仍然闭着眼睛。他握住青年的手,慢慢说道:“他叫逢软玉,同我做过一段日子的同僚。”程透心下一惊,睁大眼睛问说:“那个狐仙,回答问题的神行知狐?”程显听恩了一声,“你们看到的是他的魂魄。”程透却无法像他这般淡定,半坐起身子,音调也不知不觉扬了起来,“他为何现在会在这儿?”“不知道。”程显听兀自闭着眼,“真的不知道。”他松开程透,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脸颊上点了点。程透哑然,心却无法平静,敷衍地在程显听脸颊上亲了下,又躺回去。本来也只是想得出神,现在更是彻底睡不着了。师父说得对,自己怎么可能见过神行知狐逢软玉,只是——闭上眼,青年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思绪中。他盯着窗棂出神,恍惚间自己似乎飘了起来,胸中充满了怨愤……与炽热的爱意。它们轮番激荡在胸口,令青年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正在被撕扯分离,因而产生了种近乎绝望的痛苦。在痛苦中,他听到一个无比温柔而熟悉的女声说道:“记住他。”他顺着那声音,隐约看见两个模糊的影子并排站在一起。两人皆身着白衣,一人披散着白色的长发……思绪正远,程显听却伸手过来捂住了程透的眼睛,打断了飘忽的神思,他懒洋洋地说道:“睡吧,想也没用。”程透正要拉下师父的手,忽然感到身体似乎不受控地晃动着,眼前眩晕了刹那,他一瞬间迷茫起来,支起身子看到对面的墙竟是在左右摇晃着!他下意识地张口,还没喊出来,程显听已整个人翻身起来,抓着他就左摇右晃地往外跑,地面晃动,两人都站不稳,程透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紧紧回攥住程显听的手。两人跌跌撞撞到了空旷的地方,一抬头便见陆厢也拽着国英正过来。天旋地转,难以站稳,四周回荡着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轰隆巨响,又过半晌,晃动才平息下来。四人面面相觑,皆是惊魂未定。程显听最先开口道:“没人受伤吧?”陆厢与国英连忙摇摇头,四人各自回头见自家没塌,半松了口气。程透紧张道:“不知内山如何。”陆厢拽着国英的手不松,接说:“我们这小破房子都没塌,内山应该也没事。”四下又沉默起来,众人都站在原地不动。陆厢与国英在岭上仙宫多年,从未遇到过天灾,再联想到前面内山地震外山毫无反应,事情顿时诡异了起来。在外面一直熬到天亮,幸好未曾再震过。四人聚到了程显听这儿,对付着勉强吃了些东西。一夜未眠,众人也不敢都倒头休息,陆厢精神还算足,便主动叫剩下三人先睡,自己挨着国英先撑着。天空阴沉下来,黑云压城,凝出撒豆般的雨露。狂风席卷着远处的山林,暴雨噼里啪啦,程显听睡不踏实,没一会儿便悄悄起来了,走到偏房去悄声对陆厢道:“换我吧,睡不着。”陆厢摇头,看了眼熟睡着的国英,低声说:“我也睡不着。”他站起身,两人一起到了外间坐下,隔着桌子抱臂不语。又过许久,陆厢才指了指地下,开口道:“和他们有关系吗?”“不清楚。”程显听摇头,不知不觉眯起眼睛。他不再开口,独自沉思的样子无形间增添了些压迫感。陆厢敏感地意识到了他似乎心里装了事,又不好主动提问,正想着,门骤然开了。屋外风雨大作,两人都没听见脚步声,因而也都是一惊。待看清来者,程显听忍不住张口骂道:“你就不会敲敲门吗!”展光钰把伞伸到屋外合上,随手立在门旁。雨下得太大,他这伞打不打都一样,浑身滴答着水,狼狈至极。他胡乱拧了拧头发上的水,立刻高声说:“内山又地震了!”“小声点儿!”程显听立刻又训道。陆厢往旁边挪了挪,接道:“外山也震了,天亮了我们才回屋的。”展光钰没料到,抬头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房梁,放轻了声音说:“那你们这儿应该不严重。”他像是某种动物似的,又抖抖身上的水,“有衣服没,借我穿穿。”程显听嫌弃地往后躲了躲,没好气道:“没有。”正巧这时,程透揉着眼睛悄无声息地从屋里出来,哑着嗓子低声道:“穿我的吧。”说着,他转身回到屋里,麻利地拿了套衣服出来,自己出到外间,示意展光钰进去换。陆厢忙回身看了眼偏房,见国英没醒,这才回过头。程显听才不管展光钰,让程透在自己身旁坐下,小声问说:“怎么起来了?”“听到展师叔说话。”程透打着哈欠回答。展光钰动作还算快,片刻功夫便又回来了。程透的衣服他穿着小了些,紧绷绷地箍在身上,他披散着湿发,头上那撮金毛也黯淡下来,坐在桌前宣布道:“内山这次震得很厉害,有些楼塌了,但我出来前打听了一下,好在似乎没死人。”这倒是件好事。程透仍有些困,倚在师父肩上看着精神头不大足,展光钰继续道:“我感觉不大对劲儿,老觉着还是和你们待在一块儿安